不过到底是自己้灭了缨缨的国家,如今还谎言骗她委身于自己,狄瑾再铁石心肠,也不由的有了一丝丝的心软,这点微不足道的心软,让他伸手轻柔的摸了摸缨缨的眼角,算是安抚。
狄瑾眼底还是漠然,不过是表面虚浮ด着一层温和,缨缨却以为他真的心软了,眼神微微亮了起来。
“赵王的妃子?”
“赵王的女儿?”
要割舍这段感情谈何容易?
直到谢瑜真的收敛了性子,爱上了她,承诺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人,绝不会纳妾她才同意。
这样的日子如此的安好平静,好像可以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。
谢瑜却能看出她的难过,即便她不说,他也明白。
谢瑜紧抿着唇,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。
谢瑜半天没说话。
缨缨继续道:“其实我说完就后悔了,世子帮了我那么多,在缨缨心里,您真的是极其重要的人,非常重要,我不想失去你。”
“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ฐ朋友。”
契机什么时候来,就要看谢瑜能忍多久了。
新科状元准驸马郑书杰贪污受贿,强占良家妇女的消息不胫而走。
谢瑜明显在走神,听到长安在叫自己,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。
缨缨正在浇花,她并没有关门,而当谢瑜推门而入的时候,正好看见了这一幕。
他不喜欢茶的味道,觉得它太过淡雅,但此刻看着缨缨,谢瑜笑着道:“你煮的茶很好。”
这样的约定让谢瑜心里忍不住的生出喜悦,他忍耐的捏紧茶杯,这才按捺住了过分明媚的心情,谢瑜道:“那说定了,来年春日再喝这酒。”
谢瑜猛然回神,这才意识到他们两现在的姿势,缨缨都快要跌进了自己้的怀里,谢瑜脸上发热,连忙松开手,而后别过头不敢看缨缨,只是红烫的脸出卖了他此刻๑的心情。
缨缨看着这个院子,皱了皱眉,拒绝了谢瑜:“我已经欠你太多了,这个ฐ院子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收下,我不能ม住在这里。”
郑书杰看着缨缨的眼睛发红,半点都不像平常温柔的样子,而且她脸上也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,只是一味的指责,心里对她的怜惜消失的一干二净,他道:“什么为ฦ了我?你是为了攀上权贵吧!是不是那个谢瑜,那个谢世子?你是不是把自己给他了?那种纨绔子弟,要不是因为钱,你怎么เ会和他那么亲密!”
缨缨眼里带着不屑,她扭过头,仿若多看这人一眼都脏了自己,郑书杰勃然大怒,手高高扬起,不过刚ธ刚举起来,突然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巨เ响,郑书杰下意识回头,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是谁,眼角就传来一阵剧ຕ痛。
缨缨缓缓的摇了摇头,道:“世子,你不明白的,我和他一同长大,在我最快乐的时候,最天真的时候,最无助的时候,一直都是他陪伴着我,他陪伴了我这么多年,我爱了他这么เ多年,早已经放不下了。”
缨缨凄婉一笑,带着痛苦和无可奈何,她的语气中ณ甚至还有不甘和自我埋怨。
缨缨并不知道谢瑜此刻的心情,她也站了起来,却把手里的木盒递向谢瑜。
谢瑜却没有伸手,他后退了一步,开口:“这点事情对我来说不算什么,况且你在北城也帮了我很多,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李太守一下子被扣在地上,艰难的抬头,还想问到เ底是怎么回事,就听到站在苏北门身旁的谢瑜开口,一条条的数落他的罪状,李忠实瞳孔一缩,再加上谢瑜告诉他,那些被他关着的难民已经被放了出来,李忠实的脸色就迅速灰白起来。
一瞬之间,北城的太守就被关了起来,与此同时一些大大小小的官吏也迅速被抓,那些被扣押的难民也回到เ了自己的家里,还有所谓的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年轻刺๐头。
一路上,谢瑜冷下了脸色,他看着四周畏缩在角落的平民。
而这里明明有两百多余人,可是居然安静的诡异,没有人开口说话。
而不出谢瑜所料,苏北门果然用刀刮一样的眼神看他,缨缨见他忍了再忍,才咽下了骂谢瑜的话,却还是冷冷的说了一句:“谢大人终于睡够了?”
苏北门冷哼一声,连李太守精心准备的饭菜也没有多用,就起身离开了。
“缨缨是十几天前来到เ这里的,那时候,李太守已经在城里四处搜寻人了,那些刺๐头,平日里对太守不满的,还有穷苦的活不下去的平民,都被李太守抓了起来,关到เ一处,不许他们在您和苏大人路过北城时出来。”
“前段时间,恰逢大旱,农民颗粒无收,无粮可上税,太守不体恤民情也就罢了,还每家每户去搜粮,逼得这里的平民完全活不下去。”
谢瑜看着她,神情又不由的怔然了起来,这么เ久ื了,缨缨还是他记忆中那个ฐ样子,温和沉默,又带着说不清的孤寂。
谢瑜轻轻的嗯了一声,抿了一口杯里的酒,而后也不放下酒杯,继续拿在手里,过了好一会儿,缨缨才听见他的声音响起。
谢瑜看着她的背影,那种孤寂的感觉又重新回到เ了她身上,也或者可以说,这样的感觉从未离开过她,她一直都是那样,仿若隔离了世间。